怕他不信,她忽地打趣他:“你可是答应过我,要让我做状元夫人的。我还等着你高中回来,让旁人都羡慕我。”

“假如没考上呢?那你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他不敢看她,自暴自弃地说着。

这些日子,他就像是被封印在房间里,除了必要的出门,他只在房中看书。

可是,随着安乐一日比一日憔悴,他心中忽然产生了动摇。

像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真的是对的吗?

任由安乐一个弱女子在外面奔波,他等在屋里享受她带回来的成果也是对的吗?

他也想能像卢成那样,能站在她身旁为她分忧。起码能让她的疲惫、她的压力都分摊些许到他身上,她不需要过得这般累。

听到他的话,安乐紧紧拧住眉头。

“啪!”

那双小手忽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她沉沉地说:“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安乐迫使他抬起头,要他看着她的眼睛,坚定不移地告诉他:“我喜欢沉醉在学业之中的那个许裴昭,他明事理、不迂腐,安静看书时,他是全天下最有气质的读书郎;提笔书写时,他说全天下最有气势的读书郎。不论他考不考得上状元,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状元,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状元。”

黑黝黝的眼睛淌着诧异,他似乎没料到安乐会这样说。

他觉得他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若不是早时形势所迫,她又怎会嫁与他?

他配不上她的。

没错过他眼中流露的伤感,安乐只觉得心肝被人扯住,颤抖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