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压低声线,悄声道:“爹也不会想跟你走的。”

屋内,安老爹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说什么也不答应随他们走。

能从宁禾镇搬来漳州,已是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他怎么好意思跟着安乐进京去?

许裴昭进京是为了赶考,安乐进京是为了处理京城分店遇到的问题。

而他一介什么都不懂的庄稼汉,跟着他们进京去,不就成了拖累了吗?

苦口婆心劝了许久的许裴昭,见他依旧不动摇,最后只能轻问:“泰山大人,您若不愿意随我们去,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否则您不是让小乐担忧吗?”

一直闷不做声的安老爹慢慢放下烟杆,良久他才说道:“我在漳州城找了份替人看门的活计,刚和人说好,走不了。”

无功而返,回去这一路安乐都忧心忡忡。

晚上睡觉时,她翻来覆去无法安睡,睁着眼睛看着房梁。

“睡不着吗?”

许裴昭将她揽进怀里,下巴低到她头上。

伏趴在他心口,她闷闷不乐:“为什么爹和娘都不愿意跟我们去京城?他们在漳州城也是举目无亲,不如跟我们一起去京城,也好有个照应。”

一想到明日就要同他们分别,安乐心里就难受得紧。

她从没想过,往后的日子要和他们分开过。

安抚般亲亲她发顶,许裴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们不愿去也不打紧,若本次春闱我有幸高中,届时朝廷肯定要安排我赴任,到时候我们再把他们接到身边好不好?”

“也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