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也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但也不想看他难受成这样。

在心中做了建树后,她鼓起勇气,抓起他箭匣里的利刃,替他擦拭。

只听得他闷哼着,死死地咬着牙,尽量不让声音从唇齿泄露。

喑哑成了夜幕里唯一的音乐,也让空气越来越躁动。

安乐小心翼翼擦拭着利刃的尖头,避免被它伤到,看着远处的桌沿,她还是没忍得住问他:“明明这么难忍,为什么还要忍下去?”

粗且重的呼吸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话:“你……腰疼……”

握着利箭的手指不受控地缩紧,差点被锋利的尖头割伤。

许裴昭不由倒吸口冷气,失了神志般,如诉如泣:“别……别那么……用力……”

却听到安乐低低轻笑,仰起头,满眼柔意看着黑暗中的他:“傻子。”

月上枝头时,许裴昭到窗前将木窗推得更开,吹散屋子里的栗子花香。

他又出去拧了帕子回来,蹲在床边,轻柔地拉着她的手,仔仔细细地擦着。

葱段般的手指,指腹发红发烫。

将所有的痕迹都擦净之后,他伸出手,和她十指相扣。

眼皮都撑不开的安乐趴在那,迷迷糊糊地催促:“快睡觉吧,我好困。”

“好。”

他又去将帕子洗净,晾在盆架上,才回来拥抱着她,和她一同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