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就算再傻也弄清楚了,她到底在说什么。
他看了看那边手里握着棍棒的庄稼汉,冷汗连连:“若是姑娘吩咐,难不难都得揍。”
安乐拍拍他的肩膀,由衷说道:“好兄弟,后天我一定转告三爷,让他给你加工钱。”
说完她走向安老爹,把缠着他的张氏推开,她居高临下看着地上哭成泪人的张氏,嗤笑道:“张富贵差点把我爹烧死,也差点把我给杀了,你们居然好意思找上门来,敢问阁下脸皮几斤重?”
却听张老二理直气壮地说:“你们不是没死吗,那凭什么惩罚我儿子。”
如今安家老不死的和小不死的都活得好好的,只有他可怜的儿子被害到牢里去,安家人必须给他个交代。
张氏又哭着扑过来,抱住安老爹的脚,可怜兮兮求情:“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不能看在我为安家不辞辛劳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富贵吗?”
安老爹嘴抿成一条直线,脸崩得死死地,绝不答应。
若张富贵只是想杀他,看在安喜的份上,他愿意送张家这个人情。
可是,那杀千刀的张富贵,不止是要杀他。
他还想杀了安喜和安乐,要他们老安家绝子绝孙。
回想起火海里,安喜张皇失措的小脸,还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安乐差点丧命黄泉,安老爹心里头的那口气就堵得厉害。
他没冲到县衙里,亲手杀了张富贵已是仁慈,张家人现在凭什么要他原谅张富贵。
这时,安乐慢慢蹲下身,她同张氏平时,神色不动地问:“你为了喜儿欺负我那么多年,难道为了张富贵你就要把喜儿抛弃吗?”
她话音落,张氏哭声卡主,脸色变得苍白,嘴唇止不住在颤动。
张氏发虚的视线缓慢平移,放到抱住许母的安喜身上,却见安喜也在无声哭泣。
安喜对上她的目光,终于说了自打张家人来了之后的第一句话:“娘……在你心中,堂哥比我还重要吗?他也差点烧死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