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瓷碗里,酱褐色的汤汁上,有座白皑皑的山高耸着;山间错落有黄石,还有藕色碎石散落其中;翠绿的植被覆盖在山顶,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他拾起勺子,听从安乐的建议,拨开伏在雪山上枷锁,搅拌搅拌,捣碎碗中的宁静。

刹那间,山崩地裂,褐色汤汁没入山体中间,碎石绿荫皆被卷入其中。

舀起豆腐脑,它虽被酱油浸泡过,但依旧能从被染色的外表下,看到底下的白色。

两三粒黄豆和萝卜干碎也被带起来,还有香菜点缀,正是一勺舀起了所有。

放到嘴里,香菜之气立刻打头阵,让满嘴都氤满了其味。

酱油的咸香紧跟其后,却为完全赶走香菜的味道,和它巧妙融合。

软嫩爽滑的豆腐脑,如水般在嘴里荡漾,都不需要用力抿,已然在舌尖化开。

行人还是不死心,非要咀嚼两下。

而嘴里黄豆粒表皮虽然被浸湿、变软,但咬下去干香之气立刻涌上来。

萝卜干也在这个时候闪现它的存在,咸咸脆脆,怎一个妙字能形容。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碗中豆腐脑。

这看起来不出众的东西,吃起来却这般丰富,实乃不是凡物。

“好吃……我从未吃过口味这般复杂的东西……真想天天吃……”

说完他大口大口地吞咽豆腐脑,活得像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

连着最后的汤汁都被他喝干净,他才意犹未尽地说:“老板娘,你这豆腐脑确实好吃,你明天还来吗?”

安乐收走碗和勺子,到旁边洗净,她头也不抬地说:“今日是盲盒食物,即便我明天来,可能也不会再卖豆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