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岑夫子却抬起手制止他接着说下去。

“等处理完嫣儿的后事,我便离开京城四处云游。”他顿了顿,挤出惨白的笑,“我早就该走了。”

回忆到这里,岑夫子那无力的笑容,和他现在鲜活而又有力的笑容重叠在了一起。

靖邬压下伤痛,忍不住出声呛安乐:“姑娘好生无礼,我家先生只不过是提醒姑娘,姑娘便把我家先生气得站立不安。”

只是他话落,安乐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岑夫子倒是立刻瞪了过来:“有你什么事?一边去。”

靖邬苦哈哈地抱着书本站到岑夫子身后,但心中却是异常的欢喜。

若是因为安乐才让岑夫子走出丧女之痛,--------------?璍那他不介意向安家伸出援手。

闹了半天,岑夫子清清嗓,假模假样地捋了捋胡子,瞥着安乐问:“你不好好在城南卖东西,来书院这边做什么?”

“莫非……”他打量了两眼许裴昭,“你相公终于打算回书院了?”

说到这事,安乐立刻想起,许裴昭能回书院还多亏了岑夫子。

于是她默默松开许裴昭的手,近乎谄媚地眨巴眨巴眼睛,讨好地说:“说起来这事多亏了夫子,不知夫子哪天方便,带阿昭入学?”

“哼!”

岑夫子高傲地别开头颅,摔过衣袖说道:“不带了不带了,你这小妮子成天气我,我还带你相公入学干什么?放到我眼皮子底下气我吗?”

“别啊。”安乐忙拉拉他衣袖,“为了能让阿昭安心上学,我都开始找房子搬家,您可不能食言。”

听她说要搬家,岑夫子耳朵都竖起来。

但一口答应下来,感觉又不划算,他矜持道:“带也不是不行,你还得给我做一大桌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