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被靖邬盯住,安乐只觉得后颈皮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
虽说他对她有恩,但她断然不可能为了这份恩情就劝岑夫子随他离去。
上次她愿意替陈末说情,那是想着陈末就算拜入了岑夫子的门下,夫子若不高兴教,不教便是。
可这回不同,若是她开口劝岑夫子随他离去,往后岑夫子要过得不舒心,那造成这个恶果的她当如何对得起岑夫子。
毕竟……
岑夫子对她挺好的。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假装没看到靖邬的眼神,却没想到这个举动却让岑夫子眉尾轻挑,眼中流出丝丝暖意。
按照上次她给陈末帮腔的架势,他原以为这回她还会当靖邬的说客。
他都打好了一肚子的草稿,准备和她掰扯,没想到她竟然不接靖邬的招。
舒心地捋了两把胡子,岑夫子放下茶杯,神情都变得和善不少。
“回去吧,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家公子,他会明白的。”
靖邬哭丧着脸,只想说公子他不明白!
他从京中出发之时,公子曾对他说:若是不把先生带回京中,那他也不要回去了。
这哪像能让他空手而归的模样?
岑夫子才不管他有多苦逼,要是真随靖邬回去,那苦逼的便是他。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他毅然决然无视靖邬,转而问安乐:“天色这么晚了,待会你和许裴昭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