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突然笑道:“况且我还想谢谢你,要不是你花了半两银子买我们的书,我们哪儿能这么快把债给还上。”

她的话字字诛心,气得书生上气不接下气,竟一口气没上得来,昏了过去。

随同书生的那些人连忙将他接住,并个个红着眼睛警告她:“你把仲言兄气晕过去,你可想过会被秦家报复?”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安乐叫住他,“敢问我方才的话可有错?”

“这……”那人面露难色,辩解不能。

安乐眼中浮现冷意,她扯着嘴角冷笑:“我既是阐述事实,怎叫‘我气仲言兄’?兄台污蔑我,又曾想过会对我造成怎样的伤害?”

那人总算是也体会了一次秦仲言刚才的感受,他颤颤巍巍指着安乐大骂:“强词夺理!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嘁。”她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把他们看在眼里,“枉尔等皆为读书人,说话做事不明事理不辨是非,就你们这样的人日后若是高中,恐怕得为害一方吧?”

“噗通。”

又气到了一个,这回余下的书生都知道安乐是个不能惹的,脸上纷纷露出不平,抬着昏倒的两个人离去。

书店掌柜围观完整出好戏,对安乐比了个大拇指,连声称赞道:“还是姑娘你嘴皮子利索,把这帮人气走了。”

他边从怀里摸钱,边无奈地说:“若是可以,哪个寒家子愿意浪费时间抄书来卖?还不都是没了法子才出此下策,到叫这些富家子弟看不起。”

“掌柜说的是。”

安乐接过钱点了点,竟然有一两银子,她不禁看了眼许裴昭。

这得抄多少书,才能拿一两银子这么多钱。

出了书铺,安乐把钱给许裴昭放着,小心问道:“今天……秦仲言撕了你的书,你会不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