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解,但并未多做他想,听话背上竹篓同他一起匆匆去往镇上。
医馆的老大夫边号脉边捋胡须,从他脸上看不出来许母的病情究竟为何。
等老大夫初初诊察完,他才缓缓说道:“早年身子骨空虚得太厉害,以至于现在病来如山倒。”
他看安乐和许裴昭面色凝重,摇了摇头,书写处方的空余安慰他们:“不是什么大病,补上就好。”
安乐凑过去看处方,工整的毛笔字像方块竖着排列,这可比现代医生写的字好辨认得多。
只是看到上面的人参、灵芝的时候,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得干干净净。
这得要多少钱?
她忙不迭问老大夫,老大夫睨了她一眼,皱紧眉头语气不善:“钱重要还是人重要?你娘都病成这样了,还计较钱钱钱,你娘生你们的时候,也没计较养你们要花多少钱。”
随着老大夫的话落,医馆里其他候诊的病人及家属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那些目光似利刃,鞭挞安乐的脊梁。
这时,一直守在许母身畔的许裴昭忽然站过来,把安乐遮掩在身前,替她抵挡大部分的打量。
他看着老大夫,沉声道:“我家娘子不过是想准备钱银付账,大夫您说话未免也太重了吧?难道问一句‘要多少钱’就是不孝吗?”
老大夫被梗得面红耳赤,狠狠瞪了许裴昭一眼,不搭理他们埋头书写处方。
猝不及防被护,安乐心中不免生出暖意,但瞧着老大夫的模样,她又心中忧思。
她扯过许裴昭,背过身来小声道:“你跟这老头说这些做什么?要是把他得罪了,他不好好给娘治病怎么办?”
许裴昭垂下眼,看着才到他胸口的小姑娘认真地说:“那也不能让你平白受这些委屈。娘要治,你也要好好的。”
“所以就让老头子我受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