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越来越迷糊的时候,她感觉到许裴昭起身下床,她憨憨地抓住他衣摆,声音柔得近乎撒娇:“你去哪儿?”
许裴昭侧首便看见她不设防的模样,还有她凌乱的衣领微微扯开,露出一抹刺眼的雪白。
他下意识别过眼,扯过被子把她裹起来。
怕吵到她睡觉,他刻意压低声线:“我去打地铺。”
“嗯?”裹成蝉蛹的安乐挣扎坐起,她困得睁不开眼,“打什么地铺,这么宽的床还装不下你?”
许裴昭欲言又止,他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耐心解释:“你我既是假成亲,又怎可同床共枕。若是日后让人知道,恐对你名节有损。”
“可拉倒吧。”她打了个哈欠,重重摔回去,侧身弓成条蚕宝宝,“今晚你就算睡月亮上去,从明天开始我也是已婚妇女,谁还当我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不成?”
她把头往被子里深埋,声音闷闷传出:“别搞事情快睡觉,今天起那么早,我可太困了。”
坐在床边的许裴昭看着她的身形,最终无奈去熄了烛火,合衣躺到床上。
第二天,安乐是被热醒的。
睁开双眼便是一块凌乱的红色,她僵硬抬起头,就见许裴昭脸比衣衫还红,整个人绷得像块石头。
她默默缩回箍在他腰间的手,以及跨在他大腿上的脚。
身侧之人明显松口气,她不好意思地说:“忘了告诉你,我睡相不大好。”
他回答道:“无碍。”
话是这么说,但重获自由的许裴昭立即从床上弹起,去衣柜里拿了长衫换掉红色喜服。
皱皱巴巴的喜服被他仔细折叠,郑重放入衣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