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差使说要去别处,牛草儿跟杨树惊惧地瞪大了双眼,口中塞着东西还呜呜地想说话,被押到个隐秘的清冷宅院后,更是吓得双腿发抖。
想跟过来凑热闹的人半路上就被劝离了,董池桢也很不安,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里,直到司烨走进来,他心中一惊,连忙行礼:“羽卫董池桢,拜见圣上。”
其他人也都赶紧行礼,牛草儿跟杨树惊惧地跪下,头都不敢抬,心里却还希冀着帝王给他们“做主”,而夏黎阳,再次蹙紧了眉头。
让下仆把堵住父子俩嘴巴的布团取下来,司烨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若非实言你们就到天牢过下半辈子去罢。”
本来已经张嘴准备哀嚎的牛草儿,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杨树终于不再让老爹爹挡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着说:“是是当初有些过节”
“什么过节?”司烨追问:“刚刚你爹骂的可不好听呐。”
“当时我、我以为我家地被他家抢了。”杨树偷看了一眼夏黎阳,又飞快地把头低下去:“是我爹我爹他老糊涂了,他记错了”
“哦?”司烨道:“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该找夏黎阳麻烦,如果还有下次,朕定不轻饶。”
这话的意思是,这回就先饶了他们,两父子连连磕头,牛草儿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记得夏黎阳如今模样的事,这次灾竟然如此轻易地被夏黎阳躲了过去。
夏黎阳却一直心神不宁,董池桢看着他,回想那刁民的言语,才想想曾经的流言,猛然明白了什么,却还不敢确认,又因帝王在侧不敢直接问。
司烨道:“天色不早了,都各自回去罢。”
夏黎阳努力克制自己回头的欲望,带着两个微微受惊的孩子回家,董池桢迟疑片刻,默默追了过去,牛草儿跟杨树活像有人在后头追赶一样跑得飞快——然而再快也快不过帝王的影卫。
再次瑟瑟发抖地跪到帝王面前,现场已经没有夏黎阳这样的闲杂人等,连巡逻官兵都被司烨支走,只留了几名影卫在屋子周围守着。
司烨的表情比方才冷酷许多,他沉声问道:“刚刚那个人——叫夏黎阳的那个,你们认识?”
“认识认识!”牛草儿讨好地笑着:“他是草民……草民的同村人,他父爹的房子还是我买的呢,可惜这个人他克父又克爹,硬生生把自己的”父爹给克死了。
司烨不耐烦听他说这些话,冷声道:“闭嘴,我问你,你答,不许多说半句!”
牛草儿赶紧闭嘴,怂兮兮地瞅着地面,压根不敢看帝王的脸,司烨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再不敢往里头掺杂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