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媛当然不会想到,李珩早已经就和小组长报备过还要在b市待几天,没那么快回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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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军庆典的国宴结束,政要,军官和外宾都下榻钓鱼台宾馆。
父亲还在主宴厅那边,李珩与爷爷在偏厅参加完几大军区之间的专场晚宴,正准备回李家的长驻套房休息,又有两位老干部专门过来拜访曾经的老大哥,李珩陪几位长辈在小偏厅又坐了许久,斟酒临训。
即便耄耋之年,讲起年少那段为国奋战的铁血岁月,老人们都难耐心中的豪情壮志,仿佛只要睡个好觉,明天就能再给那些秃鹰们来上一枪。
李珩在一旁恭顺地听着老英雄们的过往,默默泡起了醒酒的茶。
等老人们聊完天,已经快要凌晨。
一天的活动终于结束,园林内灯火将息,安静的夜晚只能听见缓缓的溪流声与巡逻部队整齐的踏步声。
李珩没有回房也没有洗漱,躺在阳台外的藤椅上无声看着b市难得的星空。
刘海被捋至额后,得体的西装解开顶上两颗纽扣,长袖半挽,李珩正转笔似地转着长辈递来的细长香烟,想事出神。
军勋卓越的李家借今天晚宴将李珩正式介绍给b市几个派系。
先前李珩一直在a市就学,让不少人都怀疑李珩要入潘家从商,现在显而易见,他以后是要回b市发展的。
于是李珩整个晚宴没一刻可以清净下来,听尽溢美恭维之词,说尽自谦逶迤的话,敬酒与被敬酒,认辈与被认辈。想到这李珩自己也冷蔑笑笑,阖目浅息。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现在有些疲惫。
“咚、咚、咚。”拐杖柱地声传来,铿锵有力。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晒月光啊。”老爷子走到在李珩对面的藤椅坐下。
李珩又缓缓睁眼,满天繁星依旧。
“爷爷。”
他出声,却答非所问,“您在我这个年纪在干什么。”
老爷子看了眼难得深沉的孙儿,同样转身看向楼外,参天古木影影绰绰。老了啊,眼神远不及当年了。
“我在你这个年纪都上战场了。”老爷子感慨。那时候建国不久,帝国主义仍不安分,共和国的边境总不太平。
“那我爸呢。”
“已经在军校参加演习了吧。”
听到这李珩转过头来,轻声笑道,“这么说来,我这进度还挺落后的。”轻松的语气让他听起来就像一个终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老爷子知道李珩今天还有未来的压力会有多大,也没训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