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时候能完全实现?”
“最早,”他说,“可能最早也要八十岁吧,晚的话就不知道了。”
“到那时候,我还站在你身边吗?”
“坐着也行。”
……真是对牛弹琴。
……真是鸡同鸭讲。dg dg
艾卿一边无语,一边觉得好笑,憋了半天,最终,却还是忍不住,朗声起来。笑声透过烟尘与焰火,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笑着,笑到心口都疼,不得不微微弯下腰去,唐进余便也跟着弯下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等到八十岁的时候告诉你。”
他说:“那个愿望。”
金鱼只有七秒记忆。
维多利亚港的焰火只有一夜长青。
一年前的此夜。唐进余伏在公寓的阳台上,抬头,看着维多利亚港一年一度的烟火汇演。他喝了很多酒,整个人晕乎得看什么都打转,苍茫一片间,却突然想到:这一刻,艾卿会不会也在抬头,和他看向同一片夜空呢?
十年前的此夜。艾卿一手摁住打火机,一手护住打火机微弱的火光。她沉默着,没说话,却一眨不眨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虔诚许愿的少年。她忽然想到,如果这一刻将会不可逆地逝去,就像烟花凋谢。十年后,二十年后,她还会记得自己曾爱过这样一个人吗?那个时候的他们,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以及他们都遗忘的。
二十年前的此夜。
唐进余在香港过新年,大表哥将他拉到一旁,笑着递给他一张照片,说这是我的小妹妹,在内地认识的。说不定以后会来香港,要是我不在了,你记得多照顾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