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笑着低头看向手机,划拉了半天。
冷不丁的,却又想:不如算了。
真的算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她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在那时拦下他,但多余的话,既然没有希望,就不要给希望。就像那个被舍弃的存钱罐一样。当断则断,总好过藕断丝连。
无言的祝福,或许好过没有结果的打扰。
想到这里。
心头那颗原本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大石头,如今,却也终于是轻轻地放下。
列车到站时,唐进余拉着她的手下车。回乡的人潮拥挤,几乎是人贴着人、纯靠“摩擦力”向前。他一手拖着俩行李箱加一个行李袋,一手揽着她的肩膀,才勉强能保证他们不被人群冲散。
乱虽然乱了点吧。
艾卿环顾四周:那寒碜到只有一层的小高铁站,北京的四分之一大都没有。出门像是荒郊野岭,到处是摩的和拉客的司机。
唐进余甚至被热情的大妈吓得差点丢了箱子——对方说是要来帮忙,没说完就要来“抢”。他不愿意。于是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说普通话,一个说家乡话,鸡同鸭讲了半天。
她看得哈哈大笑。
却又实在被这久违的场景和熟悉的乡音,激起三分近乡情怯的忧愁。
“满女——”
“满女!!”
刚走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