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实在是累了,也跟着不知不觉合上眼。
直到被他不经意地打到额头,半梦半醒间坐起身,才发现她也不知何时睡到床上,刚才几乎和他头抵着头了。失笑间,忍不住开口“骂”他干嘛仗着起床气动手,又作势大倒了一通苦水。
她原意只是为了缓解尴尬。
不料他却什么都没说,没问。甚至没有问她怎么会来,怎么来的,怎么做到如此神出鬼没地出现。他唯一做的事,只是无声地倾身来抱她。
抱了半天也舍不得撒手。
像突然看见失踪的“两足兽”回家、家里的大狗摇着尾巴、上来就往你怀里跳——丝毫意识不到,他已经是个根本让人抱不动的、沉甸甸的狗子了。总之就是要抱抱。= =。
艾卿满头黑线。
恍惚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哄着一个受委屈的大狗狗。嗯,还是营养不良的那种。手指轻轻拍拍他背。
灯再打开的时候,她仍是坐在床边。
一边活动着酸麻的腿,见他低着头下床,跑进洗漱间去。也不好真去看。只得隔着若隐若现的半边门缝,复又开口。
“你家的事。”
她问:“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棘手?我听阿静说了点,但她其实也不太清楚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都很担心你。”
“我两点多才到上海。后面是找姜越帮我请的司机、送我进来的,我还以为会看见你妈妈。但她也一直没下楼,我就直接上来找你了。”
“还有,你是不是回来之后就一直日夜颠倒不吃饭的?再这么下去,你要比我还瘦了。”
“……唐进余?干嘛不说话?”
他彼时正在洗漱间泼水洗脸。听她说了半天,仍是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