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刻,他想。自己大概,也算是一个心有灯火的牛马吧。
于是他便开始说起想说的话了。
“其实那天,”唐进余忽道,“你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见个面,‘煮点糖水喝啦’,我以为,你是要让我离你的生活远一点。”
“……干嘛突然说这个?”
“因为突然想起来了。”
他说:“而且,其实也一直想告诉你的——但是,当面说的时候,总是说不出口。”
“说什么?”
“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你不要害怕我。”
艾卿:“……”
“其实对我而言,或许,能够像现在这样,偶尔知道一下你的近况,也告诉你一声我现在在干什么,就很好了。说实话,我这两年确实一直很忙。也有忙得快崩溃的时候。那时候,偶尔就会像现在一样想一下——真的只是偶尔,我不会经常想,但偶尔,还是会忍不住想一下,想想你现在在干什么。”
“当然了,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像你,肯定是忙着发刊,忙着上课,忙着赚钱了。你没有不上进的时候。所以,我虽然很累,但只要想到,你也像这样在努力地生活。好像,就像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在一起努力那样。这样就很好了。”
“是吗?”
艾卿反问他:“不是说‘这段路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是啊,”他被人刺也不生气,反倒忽然笑了,“但,时间久了,心态不同,换个方向回头再想——送到这里就送到这里。也没错。不过,月亮照着的每一块地方,我们都还是同路的。只是不站在一起而已。”
至少我对你,从来没什么强求。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