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轻松得,好像只是从前一时兴起拉她下楼买夜宵,又或是电话里闲话家常。他总是散漫而带着笑的。
艾卿却没有说话。
凑近看她才发现。
他的眼皮又累得很双,深得犹如刻痕,长睫低垂,镜片下的眼睛是悲哀的神情。
“我们走。”
他说。
于是鬼使神差。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应该粉饰太平,应该做个假面人。腿却还是不听使唤地,跌跌撞撞,跟着他走了。
走在暴怒的骂声,和周筠杰那句没说完的话之前。
“艾卿——”
时光好似在他们身旁飞速倒退。
深色。
浅色。
泛黄。
定格。
最后又回到她前一天晚上的梦。
那个八百天纪念日的电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