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握着水奶奶的手。
这个老人那些年一定很辛苦,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抚养成了孤儿的幼孙。
水奶奶摇着头,“我早料到非雅留不住,所以并不怪她。只是没想到,大峰竟会这样不堪一击。”
流氓一早进去屋里,他不愿听这些事,又不能阻止水奶奶说,于是避开。
水奶奶指一指里面:“他总嫌弃他爸爸懦弱,竟然为情丧命。所以不喜欢我提起他。”
小花问:“那时他几岁?”
“四岁。”
四岁的孩子已有记忆,所以他一定还记得他父亲。如果再小一点,还不懂得感知,说不定又好一点。
也许他并非嫌弃他父亲懦弱,而是不甘他父亲丢下他。
小花还记得,那一次在山林里,他曾那样说:你看,我爸死了,我妈跑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本意是安慰,但不难听出其中的耿耿于怀。
计较是因为在意。
“他恨他母亲吗?”
“他从不提她。”
小花没有再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问下去,就属于挖掘人的内心隐私了。她及时打住。
水奶奶倒是问起她来:“你呢,恨你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