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把卷帘门拉下来。好像不是她会干扰台球厅生意,而是做生意耽误她练琴了。
女孩在他起身时抓住他的手臂,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一股力气,竟然把他重新拉回沙发上。
陈安歌用余光瞧她一眼,没生气,也没表情:“干什么?”
唐栀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皮肤瓷白透亮。陈安歌这一瞬间竟然在想,给她养的还不错。
“陈安歌。”
她声音软,语调里带着欢快,有点勾人:“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她第一次没哭着问这样的问题,始终在笑。是一种‘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的明朗笑意。
换言之,这是笃定的口吻。
她在说:陈安歌,你喜欢我。
陈安歌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摆弄着打火机金属盖子,他放松地斜倚在沙发一脚。桃花眼微眯,逆着光,说不出的浪荡旖旎。
“怎么得出来的结论?”金属碰撞的声音有规律地响起。难得,他不想抽烟。不想让烟味染了那股淡香。
唐栀学会一个成语,叫做得寸进尺。
于是她又凑近一点,眼睛好似天上弯月,眉梢眼尾都是笑意和欢喜:“我就是知道。”
啪嗒。
打火机盖子合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环境里尤为突兀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