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事事顺从的女孩儿唯独在感情上生出反抗意识。
台球厅内的情况和南意他们想的一样糟糕。
唐母坐在大厅唯一那张沙发上。唐栀站在对面,低垂着头,没发出声音,看不出是不是在哭。
陈安歌随意多了,突然被人吵醒,顶着未经打理的一头乱发,斜靠着墙壁,眼里还带着困倦与不耐。
门帘碰撞铃铛发出脆响,陈安歌瞧过去,桃花眼里才多点笑意:“许狗回来了。”
唐栀没动。
南意礼貌喊人:“阿姨好。”
唐母点头算是打招呼了。视线从南意脸上移开,堪堪略过她身旁的宁知许,面露鄙夷。
陈安歌这个朋友和他一样,捡着最有钱两家人攀高枝。
长得好看不假,心思不正也是真。
头顶一盏白炽灯发着光,廉价刺眼的亮灼得人眼睛疼。唐母往后避了避,又不愿意碰沾灰的沙发,最后挺直背脊,距离靠背几厘米:“唐栀,收拾收拾东西,和妈妈回家。”
她语调平稳,面色如常,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风范。
但只要一想到她的女儿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半个月,和……那种人。她就觉得这里哪哪都脏。
刚才这里还没开门,卷帘门是落下的。司机敲了好半天,二楼才探下一个脑袋。
牌匾上面有一个露台,唐栀从上往下看不到露台下的人,只能听到声音。她以为是来打台球的人,小女孩儿温温柔柔回应:“下午才开门呢,现在不营业。你们先回去吧,可以等晚点来。”
她轻车熟路招呼‘客人’。以往在家遇到亲戚都没这样熟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