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打住。”裴开颜蹙眉,“我要上厕所。”
“上厕所?”阿随狐疑。
终于又肯开口了。裴开颜腹诽,一把听着能让人怀孕的动听声音,就应该多说说话,造福她的耳朵,才不枉她冒着危险收留他。
“嗯,上厕所,你不能看。”可惜他脑子好像坏掉了,人有点傻,很多基本常识都不懂。
见他还是不明白的样子,裴开颜干脆道:“我要换衣服。”
阿随点点头,但又和片场里时一样,袖子里忽然变出一根细细的棉线,轻柔地蜿蜒缠绕上她的手腕。
裴开颜愣愣地眨巴眨巴眼睛,确认这一回,她没有看错。她碰了碰棉线:“你是魔术师吗?”
“魔术师?”阿随面露困惑。
算了。裴开颜不追问了,走进卫生间,关门,咔哒上锁。
卫生间的门上半段是磨砂玻璃,映出门外阿随捱在门边的挺拔影子。裴解颐盯了两秒,又低头看手腕的棉线。
棉线的缠绕方式,是以极其微小的距离浮于她的皮肤上方的,而且棉线似乎能无限拉长,也极具弹性,无论她做什么动作,都不会产生勒痕。可以说,如果不用眼睛看,它就毫无存在感。
最大的谜团的是,在片场的时候,棉线丝毫不影响她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