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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陀螺般,七月被抽着旋转不得停,净面梳妆,各种规矩,片刻都不得停。

直到迎亲的队伍前来,七月跪下来,朝着乌氏与马尔汉认认真真磕了个头。

隔着盖头,七月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然后被堂兄背着上了喜轿,很快起了轿,随着迎亲的队伍去了新家。

喜轿停下来之后,又是一堆繁琐的仪式,拜堂坐帐,七月没空想其他,紧张得浑身都绷紧了,听着礼部官员充作司仪唱的指令行事,生怕错了规矩。

等到新房的热闹散去,已是第二天的晚上。

七月中间眯了好几觉,吃了些果子点心填肚子,却依然累到了极点,坐在昏暗的帐中,几乎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听到孙嬷嬷与蓝烟请安的声音,她蓦然惊醒,忙撑着坐直了身。

急促的脚步声之后,接着眼前一亮,帷帐被一双修长的手挑开,一股淡淡的酒味扑进了鼻尖。

七月抬眼看去,屋里伺候的人都已经离开,只余胤祥站在帐前,目光灼灼凝视着她。

不知是吃了酒,还是屋子里的红烛,映得他的脸与眼尾,都泛着红意。

“七月。”胤祥低低唤了声,声音好似在舌尖打了一转,带着无尽的缠绵之意。

新房里到处洋溢着喜气,红彤彤的喜烛将四处照得透亮,安静得几乎能听到胤祥与她自己的呼吸,七月不由得全身僵直,脑子里一片空白。

眼前一暗,胤祥俯身下来,那股酒味更浓,七月像是跟着酒意上涌,脑中绷得笔直的弦,轰地一下断了。

第十八章

七月小时候渴望亲密,等长大之后,发现亲密会附加无数的条件,比如血缘关系强加的顺从与付出,渴望就变成了潜意识的抗拒。

从定亲起,她就清楚与胤祥一旦成为了夫妻,将要面对的是何种状况,她以为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没想到事到临头时,她还是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