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师傅,您就别为难小蔓了。”谢诚轻轻握住小蔓的手,“您这边有什么事我来做就好了。”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不就开个玩笑,你还挺护着她。”
赵舒蔓羞怯红了脸。
垂下眼睫自顾自喝茶不说话。
三人说笑着,茶水的颜色渐渐变浅。
但茶香味不减却增。
“阿诚这孩子,不容易。”钟师傅忽然间严肃起来,他看着赵舒蔓:“你应该也知道的。”
赵舒蔓看了一眼谢诚,点了点头。
“但阿诚又是我见过的年轻人里,少有的真正聪明上进的。这孩子虽然平时没那么会说,但做起事情来是一点折扣都不打的。”
“说实在话,我挺欣赏他的,总觉得这孩子有我从前小的时候的劲头。”钟师傅说着,看向赵舒蔓,“所以啊,你也要真心待他才是。”
赵舒蔓耳尖红着,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祖籍广东,小时候家里穷,生活不下去,一家人辗转到了香港发展,那个时候睡街头吃冷食都是家常便饭,每天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下顿吃什么、晚上睡哪里。平时倒还好,一遇上雨天那天是真遭罪。印象里,香港的冬天是冷到人骨头缝里的那种,冻得人无处躲藏。我也就是那时候受冻,才落下的风湿。”
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但钟师傅说起来却仍觉历历在目。
他面前的茶水冷了,赵舒蔓帮他换上热水。钟师傅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继续说。
“最开始是在一家百货公司做门卫,后来么新来了一个据说是金店老板家的亲戚的小伙子,就把我这个没凭据没关系的人挤掉了。后来也做过跑腿,在有钱人家做过伙计。”
“但最后这些事都无疾而终了。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掌握一门手艺才是正事,就索性去了钟表行做事。”
“在那里也不容易,起初是只有饭吃有地方睡,一分钱都没得拿。家里也反对,说这事没出路。但那时候我也是性子倔,认定了这一行,就想要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