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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放软了语气:“你想想,步蟾他没有亲眷,该报的仇已报,于朝中再也瓜葛。”

“并且他没有后嗣,私心比普通人也少些。并且他方便,宫里宫外的事都能做,这样的人,于你而言,就是宝贝。”

“他不能死,不仅不能死,还要和以前一样活着。”

晋恪艰难开口:“和以前一样活着?”

她质问:“我们明知他有病,要用人命吊着,才能像个常人。这样的人,我怎么能让他和以前一样活着?”

国师看着她:“忠心又有才干的人难得啊。他一个人,与你而言,就比千万人重要!”

“我怎么养着他!”晋恪愤怒问:“拿人命喂他?眼睁睁看着他弄死人?”

“我也是个人,国师,你也是个人啊。”

国师摇了头:“人和人不一样。”

“畜生和畜生也不一样。就像康乐郡主的雪团,和野地的狼也不一样。野地的狼被人射杀,雪团在郡主那里,玩着人命。”

“公主,”国师放软了语气,像个循循善诱的先生一样:“公主看,我们晋国那么大。”

“刑部大牢里,有那么多该问斩的。”

“那些人,都是大恶之徒,也马上该死了。公主把那些人给步蟾怎么样?”

“用本就是该死的人,留住一个对你有大用的步蟾。什么都不耽误。”

国师温柔又诚恳地看着她。

晋恪本已坚定的心忽然飘忽了起来。

她明白什么是对错,但这一番下来,她有些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