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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晋恪身边的,还有个步蟾。

舅舅给晋恪写过信,说过步蟾的来历。

罪官之子。

满腹才华,君子端方,小小年纪就能看出以后的风流模样。

那时候的步蟾,意气风发,被夸奖以后定是探花郎,是将来朝廷的肱骨之臣。

只是,少年没有机会长成青年了,也没有机会去踏遍长安花,不能迷倒京城的少女了。

因为他爹被一桩案子牵连,全家被抄。

步蟾家中的女性被判入官寮,而他成了太监。

步蟾受了不少罪,从一个开朗倔强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未语先笑、低头弓腰的奴才。

以前,晋恪什么都不懂。毕竟,她一直站在皇城之巅,从未落下过凡尘。

但几次不同的经历,忽然让她那颗金玉铸成的冷硬心肠,对其他人有了一点其他的理解。

步蟾,许是怨的吧。晋恪默默地想。

他怎能不怨?

他怎能不恨?

但他又怎么坚持着活下来的?

许是为了救他的家人?

晋恪不敢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