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怎么了?
帝王家本就是这样的啊,最是无情,最是会权衡。自己怎么就为了沧州人心软了?
难道自己下令让武威军等着的时候,不就知道会有人死吗?
她有些搞不清楚,只能保持了庄严的缄默。
太子坐在座位上,看了姑姑一眼,又看了一眼大臣。
他一直糊里糊涂的,现在才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太子的腿有些酸了,他悄悄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尽量动作不大,也不敢说话。
但他浑浑噩噩的脑瓜子里,也明白了,这是不怎么好抉择的问题。
这一夜,他们从刚入夜,等到了晨光熹微。
中间的军报又来了几次。
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武威军死伤颇多,但终于夺回了沧州。
一个小将满身尘土,跟着步蟾进了阁,跪在地上,嗓子嘶哑地说战况:“武威军兵力本不足海寇,但沧州城百姓人人上阵,抵抗了不少时间。”
“百姓生生用命消耗了海寇的战力,所以武威军到了以后,还算能与之一战。”
“现在已临近末尾,海寇还在负隅顽抗。为了把海寇全灭,夺了他们退路,需得让人去把他们的船都烧了。”
“烧船一事,十死无生。武威军中将士们水性都不好,沧州城内一个镖局有几名镖师,还有一些渔夫,自愿带了火油去烧船。为首的是总镖师的女儿,叫赵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