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一瞬,打了个大喷嚏。
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看样子是受凉了,她匆匆找衣服去浴室。
老式房子的浴室不像酒店那样宽敞阔气,全长顶多一米五,泡澡全需要蜷着腿。她平时嫌太挤,不怎么使用,今天只能乖乖放水。
水管还是从洗手池引过来的透明软管。
脱了湿哒哒的衣服,将腿伸进热水里,她不禁浑身颤了下。
热水一寸寸没过肌肤,最后完全陷进去,浑身暖洋洋。
雾气浮起,被僵冷的身体逐渐解冻,她抬胳膊去摸放在板凳手机。
懒得翻通讯录,凭记忆拨了个号码。
嘟嘟几声后,被接通,她没等那边开口,率先问:“裴观宴,你在家吗?”
“要过来?”
“不了,我已经准备休息了,就是突然想起你,给你打个电话。”
“突然想起我。”那边低低笑了声,一根轻羽拂过她的心尖。
“明天没什么事,去接你。”
“好。”她垂下眸,声音淡淡。
“裴观宴,你有没有特别难过的事?”
“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想说,对吗?”她说:“那我给你讲一个难过的故事吧。《青·冠》的开头是一只蝴蝶,飞过红墙金瓦,飞过满月石门,飞过青砖小道,最后被一支箭射穿,簪在草丛里。电影最后,岳蝶用非石的箭了结了自己。我拍这场戏的时候断断续续哭了半个月——因为我真的把箭头刺到肉里了,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