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伶僵了僵:即使他心里明白,但是被蒋湝提起时,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酸涩无奈。
蒋湝把他的情绪看的清楚,知道他不是无动于衷,心里涌出一丝希望。
他劝道:“你听我的,不要再被他们利用了,你当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棋子,这次他们想把你舍弃了!”
沈听伶眸中浮现一丝痛楚。
军部那些害虫贪生怕死,打不过又不敢承认,索性提拔一个人代替他们背着黑锅---就像那封委任书,背后也是利用的动机。
南方的战事打的激烈,他接了这份委任书,如果他没有估错,不出十天,就要被调到那打仗了。
蒋湝见他不说话,有些生气:“你当初回上海,不就是想要远离这一切吗?为什么不拒绝?”
沈听伶抬头看向他,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我怎么回避?我不站出来,那些百姓怎么办?国土怎么办?”
蒋湝沉默,沈听伶说的也是他担忧的,只是要眼睁睁看着沈听伶成为别人的棋子被推上战场送死,他就难以平复他的怒气。
他只是没想到,沈听伶会这次会这么冷静。
当初那个愤怒挣扎的沈听伶早就在那些人勾心斗角学会了服从。现在的沈听伶,为了他的信念又不得不再一次心甘情愿的成为他们的棋子。
蒋湝渐渐平静下来,看着沈听伶微微一笑道:“既然送死,这次也记得带上我。”
沈听伶也笑了笑,罕见的开玩笑道:“你送死怎么比我还积极。”那笑意直达眼底,是对多年好友的调侃和信任。
蒋湝看着他久违的笑,有些恍惚:自从沈听伶上了战场,就再也没有和他开过玩笑了。
过于严肃冷厉,总是让人忘记他不过二十五岁,未娶妻,未生子,只是一个年轻人罢了。
不过一想到沈听伶娶妻生子的画面,蒋湝就觉得心里一阵窒息——即使一直告诉自己只要默默守在沈听伶身边就好,但心里那股占有欲还是忍不住会冒出来,将他勒的无法冷静。
但是,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总是会逼自己做最适合沈听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