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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阳州走后,他将那只攥得变形的软膏狠狠丢到地上,明明不想哭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涌出,好似要将所有的惊慌和委屈悉数宣泄。

他不知哭了多久,才颤颤巍巍的坐起身,从地上一件一件捡起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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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伶回到宿舍,寝室里的舍友瞧见他眼眶红肿、神情黯然,还有那皱皱巴巴的衬衫,想到昨天那帖子,认定沈听伶是因为那帖子的事暗自神伤。

舍友们交换了一下眼神。

下午快上课时,沈听伶还迟迟未动,舍友出声提醒:“听伶,快要上课了,这节课是老段的课,无故请假是要被扣分的。”

老段是他们的系主任,向来以严苛著称。

另一个舍友拍了拍说话人的肩,连忙补充道:“听伶,你要是真的不舒服,我们就替你和老段请个假,相信他会理解的。”

过了几秒,沈听伶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用了,我待会就过去。”

“好,那我们先走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沈听伶才呆呆下了床,他挑了件高领衬衣,看着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痕,神色不免又黯淡下去。

等他走进课室时,全班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他身上,若是往常,沈婷了自然面色不变,可经历过昨晚的事后,沈听伶害怕他们发现自己身上的痕迹,脊背瞬间僵硬起来。

好在老段的声音又让大家回过神,沈听伶稍稍放松了些。

他在最后排的位置坐下。

被折腾了一夜,沈听伶此时昏昏欲睡,眼皮垂耷,可身下的痛感又在无形的折磨着,沈听伶又累又困,却又偏偏睡不着。

他只能闭着眼眉头紧蹙,额头上也不自觉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