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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曾想隔夜饭能在书院门口就嚷起来,实在是低估了这父女俩脸皮的厚度。

眼见着到下课时间,季正则道:“既然马小姐不愿意,多说其他也无用,还请下山吧,以后就不要再相见了。”

季正则话说的实在难听,马老头也不愿意在这继续丢人,便拉着自己女儿,“碧莲咱们回家,姓季的有眼无珠,愿意捧个丑八怪当个宝,不愿意也罢。”

怎么说话呢,你踏马才是丑八怪呢,季正则道:“马大叔,说话要有凭据,之前给你家马小姐下聘,但那时想娶的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而不是在六旬老头身边躺过半年的罪妇。”

本着钱要不回来,也得出口恶气的原则,季正则连珠炮似的说:“再则,我年少礼数不熟,给了你二十两银子,你做长辈的一没在聘书上签名,二见我父亲远走立马悔婚,现在还要倒打一耙,请问马大叔你可知道廉耻二字?”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脸皮再厚马小姐也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自然是受不了季正则这一通,她眼泪婆娑地道:“阿正,之前都是我鬼迷心窍,若我……若我愿意进门做小妾呢。”

“碧莲!”马老头喝一声,她女儿要是能嫁给姓季的做个正房,他将来还能有所图,但要是当个妾,那是万万不能的,马老头拉着姑娘道:“姓季的有什么好,他不愿意娶你正妻拉倒,爹再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好亲事!”马小姐拔高了嗓门,尖的刺耳,“让我再嫁个老头做妾?爹,我是你亲生女儿!”就算她吃不了洗衣做饭的苦,也再不愿嫁给能当他爷爷的老头。

见经典原生家庭大戏马上就要上演,季正则一眼都不想多看,拉着阿英就往回走,哪知失了理智的马小姐,跑上来抓着他的袖子不撒手,“阿正,做妾,做妾我愿意的,只要你愿意娶我我都愿意的。”

这种要命的时刻,季正则本能的看了眼阿英,只见阿英的眼神如冰坠寒潭,冷冷的盯着抓着他袖子的那只手。

季正则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电影里面断手的血腥画面,连忙道:“阿英,阿英快放饭了,咱们赶紧回去。”说着便使劲拉着隔夜饭的袖子,一个大力把人拽的远远的。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脚下生风,就连身后凄厉的喊声他都没听清。

后院着火什么的太可怕了。

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做到饭堂的时候,季正则都还在恍惚,也一直没敢正视阿英的脸。

往日里你侬我侬的俩人,噤若寒蝉,许佑安几人同时察觉出不对,挑眉询问,季正则也没敢多说,只梗着头皮吃饭。

以至于整个下午的课他都在跑神,教谕讲的什么东西完全不知道,连作业都是问的许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