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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仅凭着刚刚冒头的好感,他就拉着人家上炕,这样太不负责了。

就这样俩人对着满嘴獠牙面相狰狞的野猪蹲了半天,直到许佑安蹲的腿都麻了才站起身,“你有话不说,蹲着干嘛!”

“不是你先蹲着,我才蹲的,”季正则同样敲打着大腿道。

“我以为你有话要说,就蹲着等啊,”许佑安麻痒的龇牙咧嘴。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啊,”季正则使劲白了一眼许佑安,“你赶紧回城里找人把这玩意趁着天还没黑拉走,瞅着都瘆得慌。”

“我说了那么一大堆,你就四个字,我知道了啊,”许佑安也同样看傻子一样的看他,“在家等着我这就回城里,他们来收猪我就不来了,再晚些二爷爷该出来遛弯了。”

“行行,你赶紧回,改天我去城里再找你,”二爷爷那一张嘴,可是老的怕唠叨,小的怕严肃。季正则也怕让那老头看见,他家院子里躺了这个大玩意,再用烟袋锅子敲他。

许佑安走后季正则怕家里的东西让村里人看见,索性关紧了大门,拿了一本书在院子里看了起来。

大雁村里豫州城不远,许佑安又是骑马来的,所以酒楼的伙计,还没等他把中庸的君子篇理解透彻就来了。

“季公子有礼,”酒楼的掌柜的行礼道:“我家少爷吩咐,野猪的斤两运回去称,连带着野山参,先给您二十两的定钱,剩下的明日在让人送来。”

那头野猪能有家养的两倍大,却是没办法在他家称重,季正则道:“那就有劳了。”

之前季正则目测它能有三百来斤实在是小瞧了它,酒楼里来了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加上掌柜的四个人都没能把他抬上牛车。

“嘿,我说你们几个使劲啊,”瘦的跟麻杆似的掌柜的朝伙计呼喝:“我这边快抬不动了。”

野猪的脑袋脖子已经上了车,前蹄子两个伙计拖着,老掌柜和另一个伙计拖后蹄,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季正则赶紧上前搭了把。

野猪体积太大,季正则搭这一下也就勉强不让它掉下来,离让它上二路车还远着。

死不瞑目的野猪用它的体重证明着,它曾经凶煞一时的尊严,死活卡在那一动不动,几个人都累出了一脑门子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