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布才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就听秦远说:“姜董,您请。”

请他干什么,当然是一并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姜渔和裴烈两个人。

姜渔重重地咽了口唾沫,讪笑着说:“那个裴总,误会误会,我可以解释……”

裴烈没说话,不急不慢地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着放在右腿上。

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导而来,久无知觉的大腿肌肉甚至轻微抽动了一下。

裴烈眯起了眼,食指有节奏地在大腿面上敲击,心情堪称近年来少有的好。

姜渔不敢上前,后背仍抵着墙,这样做能让他有些许的安全感。裴烈的手指每敲一下,他的心跳就要跟着停一下。

即便不到两分钟前,他还声情并茂地说着有多爱对方。

没有裴烈的允许,姜渔也不敢说话,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兀地,裴烈指尖一顿,姜渔的心突然就悬了起来。

裴烈终于开口:“你上午不是还不认识我吗?”

呦,声音还挺好听。像他有一次在地下通道听过的街头艺人演奏的大提琴,低沉而悠扬。

姜渔恍神了一瞬,挠挠睡得乱蓬蓬的栗色短发,表情由迷茫变成恍然大悟:“哦,您说上午啊。我那儿刚醒,脑震荡。”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煞有其事:“挺严重的,记忆混乱,所以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您。”

一通胡扯,也不知道裴烈信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