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沉默犹豫的余阿九,又看了一眼哭喊着的老妇人,叫嚣要打人报仇,谁打了他们的娘,就要谁全家死光光的老妇人的五个儿子,他认识这些刁民?不认识,不管是那个老妇人还是眼前的这个余阿九,他都不认识。一县之长,谁有空认识一些p民。
但是,他只能偏袒那几个泼妇泼皮。这种案子县令遇到的多了,只能是和解了事,若是按照律法判决,很容易惹出是非。只说那老妇人天天躺在县衙门口,五个儿子举着横幅吼叫官府不公,逼死良民,就够县令喝一壶的了。
县令微笑着看着余阿九,这个少女只是外乡人,本地没有根基,耗不起时间,又扯不下脸面哭闹,简单的说,就是老实人,不欺负老实人,还欺负谁?律法从来就是治老实人,不治刁民的啊。
余阿九缓缓的抬头看着县令,展颜一笑,慢慢的举高了手臂。外头围观的百姓当中立刻有人掏出了一个号角。
“呜~”骁骑卫的号角声悠扬的在公堂中回荡。
县令脸色大变,指着余阿九,颤抖着道:“你……你……你!”
县衙外,数百马蹄声急促的靠近。
“抱歉,其实本官是新任山东道御史余阿九。”余阿九淡淡的笑。
【作话】
2019062320:05修改错字,感谢读者“回凉”捉虫。
2019062320:09修改错字,感谢读者“徐言”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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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和平统一的后患
几十个骁骑卫士卒拿着刀剑,小跑着进入了县衙,县衙外呼号声不绝,更多的士卒正在守住各个路口。
县令用最温和的眼神看着余阿九,最恨扮猪吃虎了:“余御史,下官徐文长。”他恭恭敬敬的拱手,心里飞快的盘算着怎么化解这段“因果”,仔细想来,顶多就是断案失误,贪赃枉法哪一样都不靠边,罚俸或者考评是个大大的“丙”而已。想想他最后与余阿九说的言语,当时没有一个字当真,纯粹忽悠余阿九,现在只觉那番话可以为自己挣得不少分数。谁能说他那些话不是真心,谁能说他不是用最亲民的方式解决纠纷?顶多就是方式有些怪而已,出发点总是好的。
公堂上看热闹的百姓兴奋极了,下一步就是暗访的御史老爷余阿九从怀里取出一颗人头大小的印章,高高举起,“我就是八省御史”,县令脚一软倒在了地上,或者就是余阿九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扇子,大声的道,这是皇帝的扇子,见扇如见人,还不跪下等等戏文中常有的情节了。能够亲眼看到反转的剧情,真是比看戏还好激动啊。
有百姓看着一角的老妇人母子,这回踢到铁板了吧。老妇人母子脸色有些白,打死没想到买个馒头就买出了全家倒霉。某个儿子强做镇定,大声的道:“怎么,官老爷打了人,就可以不赔钱了?”
一群围观百姓惊讶的看着那个儿子,一直以为这家人是刁民,没想到原来是脑残啊。
不等徐文长吩咐,几个衙役抢着冲过去,一脚就把那儿子踢翻在地,无数的拳脚乱打:“老爷没说话,轮到你个贼人说话?”“诬陷官老爷,叫你吃牢饭!”刚才还嚣张无比的老妇人母子们委委屈屈的抱头蹲在角落,一脸的憨厚和懦弱,那被打的儿子更是惨叫都不敢,只是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余阿九随意的瞄了他们一眼,拿眼角瞅徐文长,徐文长懂,急忙从座位上让开,伸手示意:“余御史请。”那衣袖用力的拂了一下凳子,微笑着立在凳子后面。这些行为太过拍马屁,太过低级,会被人小看?有p个关系!只要不得罪了从朝廷出来的御史,再低级又怎么样?这县城之内谁敢笑一声,谁敢多说一句,徐文长有的是办法让他家破人亡。
余阿九淡定的坐下,大声的道:“来人!”立刻就有几个士卒躬身听令。
“这个老太婆讹诈,判苦役三年。”余阿九道,公堂中人人点头,最近律法比较流行,大伙儿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讹诈罪的量刑,虽然严格说老太婆是讹诈未遂,但考虑到老太婆的儿子们开口就是百两银子起步,以此金额定罪,三年也不算太重。
“还算公道。”一群百姓低声道,余阿九竟然没有乘机打击报复,一口气定个二十年苦役,真是良心官员啊。
“……殴打朝廷命官,苦役十年。”余阿九继续道,缓缓手臂,上面好几条血痕。
一群百姓眼神就略微复杂了些,果然没有一个官员是有良心的,但这是那老妇人作死,怪得了谁。
“荒谬!”有路人甲很是看不惯,大声的道:“那老妇人不知道你是官员,不知者不罪,而且就是小小的几条挠痕,算得了什么事?御史老爷岂能与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