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杀人如麻的名头,又怎么复起。”董建长叹,为了杨広染红了手,结果被杨広抛弃了真是郁闷到吐血。以董纯黑的发臭的名头,没有被历阳的百姓当做酷吏杀了,已经是南方蛮荒地区的百姓觉悟太低,没有为厉阳百姓讨回血债讨回公道的伟大善良的心,董家必须烧香还神了,想要重新出仕,先看看这自己的额头有没有冒烟吧。

“伯父以前在杨恕手下当过官的。”荀璨笑道,董纯虽然不是杨恕的嫡系,只是参与过一次杨恕指挥的战役,但多少有些香火情,这夹在骁骑卫色彩浓重的楚国和越国中间的历阳,怎么看都会被骁骑卫征辟。

“若是如此,就好了。”董建期盼着,从官员子弟变成富家翁子弟,这中间的味道差距太大,他有些难以适应,董纯能重新做回官员,当然是最好了。

他不想再谈董纯的失误,笑着对荀璨道:“荀兄龙游天下的时日,只怕也快了。”历阳文人的扛把子荀璨,定然在胡雪亭的计划当中。

“那是必然要答应的。”荀璨笑道。

董建笑着,是啊,若是胡雪亭到了历阳,拜访荀璨或者董纯,两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出仕。这不是因为佩服或者看好胡雪亭的未来,而是因为其他更简单更直接的原因。

比如,跳板。荀璨才华纵横,自比管仲,怎么会真心投靠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呢,而且还是个女人。对女人卑躬屈膝,哪里是英雄所为?荀璨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对待在历阳,待价而沽,却久久没有遇到雄主的荀璨而言,胡雪亭只是他的一个跳板,等天下群雄注意到了他的大才,向他伸出橄榄枝,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投靠其他人。

而董纯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出仕,只是因为想要保命。皇帝求上门了,摆架子拒绝,这是脑袋上长角啊?得罪县令都能破家灭门,何况是皇帝。董纯万万不会拿全家的性命开玩笑的。

“但是,你要记住,待价而沽。”荀璨微笑着,手中笔直的鱼钩又落到了水中。

董建也笑,看着水中的鲤鱼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