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积善用力点头,张镇周知错能改,胡雪亭重新认识张镇周,双方冰释前嫌,简直是大随版的蔺相如和廉颇。他说道:“当流芳百世。”
杨轩感一直沉默着,重新拿起公文,又仔细的看,那格式,字体,印章,没有一丝的错。但是,哪里都不对。他阴沉着脸,张镇周不可能这么好心,临走送胡雪亭一份大礼。
他转头看着捡了大便宜,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的胡雪亭,冷冷的道:“你就算能瞒过天下人,也休想瞒过我的眼睛。”
杨积善小心的看杨轩感,这句话实在太熟悉太刺耳,浓浓的傻逼味道。但作为被瞒过的“天下人”之一,他悄无声息的掏出纸笔,认真记录。
“张镇周会写这份公文?”杨轩感鄙夷的看着桌上的公文,根本不信。
张镇周属于标准的保守派儒士,看不惯一切新的东西,坚决走《论语》治天下的道路,心中怀有坚定的信念,一旦执拗起来,那是当真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这种优秀的品质,属于自己的一方,那自然是顶呱呱,可以性命相托,但属于敌对的一方,那自然是头疼无比。
杨恕和高颖的面子,张镇周说不给就不给,声势浩大的奏本大战,说打就打,一点点和谐社会啊,政治后果啊,完全不在乎。
“老夫没错,老夫有道理,老夫位高权重,老夫年高德劭,凭毛要老夫向错误的一方,而且比自家女儿还要年幼的小丫头低头认错?”张镇周宁折不弯,绝不低头,宁可回家卖红薯。
如此坚定的张镇周,杨轩感绝对不信他会静悄悄的认错,这简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张镇周死也不会做的。
那么,这份公文就有些诡异了。
杨轩感冷冷的看着胡雪亭:“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脑袋落地吗?”
杨积善终于听懂了一些,毛?不是表面的那样?他心念一转,脸色陡然就白了,颤抖的看着一身士卒灰军服的胡雪亭:“你……你……不会杀了张镇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