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丁大宝丁文轩?”对于这种只见过一眼的龙套,胡雪亭早就忘记了。几人在血泊中奋力的指着丁文轩,深深的希望能因此功劳,侥幸活下去。
丁文轩料想隐瞒不住,哈哈大笑:“我就是丁文轩!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即使已经被斩断了双脚,即使丁大宝已经被杀,即使这里已经有二十余人被杀,丁文轩依然没有想过,他会死在这里。命中注定要当状元的人,怎么可能被杀。
“这是我命中的大劫,只要度过了,我就能化凡为龙。”丁文轩看透了一切。
“胡雪亭,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只见过一面,我丁家父子一定要杀了你?”丁文轩强忍住痛苦,仰天大笑,手里却摸着袖中的匕首,只要胡雪亭感到一丝的好奇,以为一个被砍断了腿的人毫无威胁,走近了询问,他就会道:“其实,有一个大秘密,我们是朝廷中……”声音会越来越轻,越来越无力,一副马上就要带着秘密死去的模样,胡雪亭就会立刻俯下(身)体,凑到他的嘴边,焦急的听清楚是谁想要杀了她,再然后,自然是丁文轩奋力一击,杀了胡雪亭的关键时刻。
丁文轩努力的装出奄奄一息的样子,微微闭上眼睛,已经在心中模拟和计算胡雪亭俯身后,脑袋会在那个位置,心脏会在哪里,刺哪里才更有把握,一击毙命。
“抱歉,我是不听派!”胡雪亭淡定的道,白痴才去问东问西,谁能保证问出来的名字就是真的?换成她快被人砍死了,还有傻逼问是谁下的命令,她一定会说:“是希拉里克林顿!”
丁文轩愣了一秒,马德,这怎么接啊,只有继续剧本:“其实,我有一个大秘密,我们……”
剑光一闪,丁文轩的双手齐肩而断。
“管你p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好了。”胡雪亭绝不会信敌人的任何一句话。
“我的手脚都断了!我的手!”震惊,绝望,带着痛苦,击溃了丁文轩的心神。“胡雪亭!你不能杀我!你不能这么对我!一切都是你搞出来的!要不是你夺了我的状元命格,我怎么对你下手!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必须偿还我的!”
努力忍着剧痛,不敢吭声的许承福等人终于明白了,什么一千两银子,根本是幌子!
剑光再闪。丁文轩身上的血肉被割下了一片。
胡雪亭认真的道:“你们不要担心,我凌迟的手段很厉害的,绝对不会让你们早死的。”
一群人绝望无比,许承福凄声嘶吼:“丁文轩!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父子!”“到了阎罗殿,我一定杀了你们父子!”
丁文轩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邻近,再也没了镇静,惊恐的大吼:“你不能杀我!我是遗孤院的人!我家也是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我们是自己人!是你先对我不仁不义,我只是夺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没错!是你!是你导致了这一切!”
胡雪亭大惊,这个世界白痴怎么这么多,要是被传染了怎么办?
石介看看天色,又探头进马车,看着躲在被子下发抖的王奶妈,以及呼呼大睡的小雪岚。“我先走一步,在前面十里处等你。”凌迟的动静太大,要是惊醒了小雪岚怎么办。
胡雪亭随便挥手:“不如你们先回去洛阳,明天再出发,在这里碰头,我还有事情要办。”有些毒瘤必须割掉。
……
遗孤院。
“咦,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远处,一些人影靠近,有人看看天色,前些日子丁大宝他们都要瞎逛到天完全黑了才回来,今天怎么这么早。
那些人更近了些,已经能分辨出衣着,竟然是官府衙役的服装。
遗孤院中的几个老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呸!又是谁家的孩子惹了事情!”
遗孤院的人闲着无聊,不论是成年人还是孩子,在外面犯些小错误的事情,总是有的,无非是偷鸡摸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把人都叫出来。”某个老人冷笑,这些衙役也学聪明了,这次竟然来了有百余人,可是,那又怎么样,有张仪同撑腰,小小的衙役敢动遗孤院一根毫毛?
“肯定是做了大案子。”有人皱眉道,一般小案件,官府冲着张仪同的面子,能不管就不管,没得自找倒霉的。
“天大的案子,进了遗孤院,就由不得他们决定。”有人走了过来,淡定的道,敢惹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吃不了兜着走。
一群衙役越走越近,领头的那个竟然是胡雪亭。
“有些不对。”有人机警的道。
胡雪亭走近,高兴的道:“太好了,所有人都在这里,用不着我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