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帘,看不到神色情绪。
“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祝我新年快乐。”
她说这句话时,自己都有些想笑。林侨言低头攥着手机,声音如常,“沈榷,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过年。”
一点也不喜欢。
她尾音很轻,又在习惯地掩饰着。
“林侨言。”沈榷伸手抱好她,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胸膛。他不去看她,也不给她躲避的机会。沈榷的声音低缓地沉入她心底,他将她推出荆棘的花丛,命她见露水,见天光。
战旗不倒,塌陷围墙。
他告诉她,“哭出来。”
不要忍。
只在他这里,她可以什么都抛弃。
她不愿意哭,从来都不愿意。她无比讨厌自己的软弱和眼泪。
角落待放的花朵随风摇曳,暮色开始遗失。
在这个傍晚,这是她第一次与情绪正面相视。她被难过摧毁,真正地哭泣。
–
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
爆竹声中一岁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