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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近段时间忧思过甚,又一直未能好好用膳,本就身虚体弱,大约今日又碰到了格外耗费精神之事,一时精力不济,才会晕倒。小姐的身体需要一段时日的调养,除吃药以外,食补才是关键,还请格外注意。”

秦朗毕恭毕敬将大夫送出去,回转身看到床上脸色惨白的云华,心头的后怕这时候才一浪盖过一浪地翻涌上来。

疲惫地坐在床边,低下头,将额角缓缓抵在云华的手心,秦朗轻轻闭上眼睛,眼角有濡湿的痕迹微微渗出。

半夜,客房的灯还一直亮着。

云华缓缓清醒,看到床边坐着的人影,下意识扯起一抹微笑:“你怎么不去睡觉?”

秦朗见她睁眼,眼眸里瞬间迸发出炫目的光亮,但很快就克制住了,只哑着声音问:“现在感觉如何?先吃点药吧。”

他说着就起身,小心翼翼扶着云华半靠在迎枕上,那动作过于轻柔,以至于云华都笑了:“你这样,我会以为自己要残废了。”

她微微歪头,看到秦朗额角还粘着一小绺头发,不由一愣。

那应该是出了太多汗,把头发粘上去了吧,秦朗这么个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的人,竟然能容忍那一绺头发粘在额角那么长时间,到现在也没发觉不对,这… …是因为太担心自己吗?

看着秦朗忙活着去端温在隔壁小炉子上的药,云华的目光落在那个坚实可靠的背影上,一时有些沉默。

但她这会儿身体实在太虚了,只要稍微多想一点,就觉得头疼欲裂,因此很快就把心头的疑惑抛到一边,老老实实就着秦朗的手,把药喝了。

古代的药汁果然苦的让人打怵,云华喝的直想吐,强忍着恶心把碗推开,一抬头,秦朗已经眼疾手快,塞了几颗蜜饯进她嘴里。

手指上一如既往带着一层薄茧,与柔嫩的唇角相触,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两人同时心尖一动,对视一眼,又同时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蜜饯的甘甜迟了一步漫上云华的舌尖,她深深吮了几口,那股子苦味终于彻底被取代,她顿时微微眯起眼,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享受。

片刻后,云华喝了一碗清淡的肉粥,合上双目沉沉睡去。秦朗看着她宁静的睡颜,心里终于慢慢安稳下来。

客房里的蜡烛被渐次吹灭,只留下了床尾小小的一点灯火,映照着榻上蜷缩着的男人身影,更显得夜格外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