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又怎么了,要是觉得庶子不好袭爵,大不了生下来记到谨言他媳妇名下就是了。”永安侯还是皱着眉。
张氏叹了一声:“你说得轻巧。那女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她明知自己罪臣之女,哪能那么容易答应进府做妾呢?自然是凭着那个儿子,辖制住了谨言,说什么要是不能做正妻,宁愿不要肚子里的孩子,去庙里做姑子。”
永安侯:“… …”
想起那些送出去的珍本书籍和名家字画,当年有多么得意,这会儿就有多么抓瞎。
一件一万两… …
永安侯在心里数了数还差多少件,越数越是心惊肉跳,下意识道:“回头跟谨言他媳妇再商量一下,两边都退一步,就把人娶回来做个平妻… …”
张氏眼前一亮,继而又叹了一声:“你看看今天谨言他媳妇的表现,哪还有挽回的余地啊?”
永安侯默然无语,良久才道:“明儿一早就押着谨言去找他媳妇道歉,哪怕跪在地上求,也得让她应了这个事… …她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又没有别的亲眷,和离了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侯府家大业大,庇护她一辈子安乐无忧,不比在外面抛头露面强… …她要是不答应,非要与侯府作对,将来… …”
张氏也冷笑了几声:“一个孤女,还真以为拿住了侯府的把柄,我们就拿她没办法了。她要是答应还罢,等那女人把儿子生下来,她还照旧做她的世子夫人,要是非撕破脸,那可就怨不得我们了。”
第二天一早,因为小蕊儿一定要跟在后面,云华干脆把她好生打扮了一番,母女俩一起跑到正院,催着陈谨言赶紧去写和离书。
陈谨言被罚在佛堂跪了一夜,这会儿脸色苍白眼睑青黑,正在领受永安侯夫妻训诫,听到云华这个要求,原本就伛偻的身形看着似乎又弯了几分。
“华儿,你一定要如此绝情吗?”他哀求的看着云华。
云华惊讶地看着他:“咦,原来昨天提出和离的人,不是你?”
旁边的永安侯夫妻不停朝着陈谨言使眼色,云华又故作诧异道:“侯爷和夫人这是眼睛一起抽筋了吗,要么说是夫唱妇随呢,就连抽筋都抽到一块儿去了。要不要赶紧请个大夫?拖久了兴许就瞎了!”
永安侯沉了脸,张氏也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这时候陈谨言终于下定决心,抹了一把脸,支吾道:“华儿,要不… …咱们就当没这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