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转向云华,语气就和蔼多了:“此事确是谨言有错在先,你若肯原谅他… …”
“不了不了,消受不起。”云华直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永安侯也不生气,叹息一声:“是犬子无福,既然你执意离去,就按照原来说好的,你与谨言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蕊儿也给你带走,至于嫁妆,三日之内本侯会督促着尽可能给你找齐送去,若实在有找不回来的… …”
“实在找不回来也好办,一件一万两,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云华随口道,“都是名家传世之作呢,一万两不算坑你们吧?”
陈素素捂着胸口脸都白了:“你你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哦,随便你怎么想。”云华摊手,“反正道道我画下了,给不给,你们可以慢慢想嘛!”
不等陈家人再说话,云华转身就走,还好出了门蒋云华的贴身丫鬟蓝烟就迎了过来,一把搀住了她,不然就这身子骨,硬撑着舌战群儒半天,还真说不好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少夫人你没事吧?是不是夫人和四小姐又欺负你了?”蓝烟一脸着急。
云华朝她安抚地笑了笑:“没事,咱们很快就能离开这破地方了。”
“啊!”蓝烟瞬间白了脸,声音里带了哭腔,“夫人到底还是要休了姑娘吗,世子竟然也不帮着姑娘说话?姑娘嫁进侯府六年,除了没生儿子,哪里做的不好了,再说,好歹还有蕊儿小小姐呢,他们就那么容不得姑娘吗?”
云华冷笑:“可不就是没生儿子吗,行了别哭啦,你家姑娘我没吃亏,赶紧回去,我都饿死了!”
蓝烟吸了吸鼻子,一边往前走一边想象着自家姑娘被赶出侯府以后的悲惨日子,眼泪又要下来了。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一路行来,永安侯府雕梁画栋,流水淙淙,花开烂漫,一副顶顶富贵的气象。云华却想起小说里面说的,侯府已经日薄西山,寅吃卯粮,还是后来陈谨言与蒋云华破镜重圆以后,陈谨言改过自新,决定发愤图强考科举,靠着蒋云华嫁妆里面的珍本书籍,以及已过世的蒋父的人脉,中了进士授了官,侯府才重新发达起来。
天边的一轮日头要坠不坠的,将那一整片天空都晕染成了橙红色,看上去绚丽得很。云华冷漠地想,永安侯府就像这一轮夕阳,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要东山再起,自己就要多使使绊子。
永安侯府过得好了,蒋云华那口怨气,又怎么吐出去呢?
回到院子里,云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干脆大手一挥,让蓝烟去大厨房把食盒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