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能够这般出类拔萃,肯定都会有几分自负,人性就是如此,但他没有,我说他上学时朋友很多,是真的,因为他总能顾及到每一个人的需求和心情,也会尊重并看到每个人身上的闪光点。”
“假?在社会上他这种为人处世的方式叫假?那就假吧,我祝那些说他假的人一辈子都只和他们觉得最真的那类人相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木泽凯的话语停顿片刻,反问里昂道:“霍华德先生,您刚才说有人透支了他的人脉,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里昂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要他办一些普通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逼迫他不得不用极端手段去完成,再叫所有人知道他为了办成那些事,用了怎样下作的方式。”
“这样吗……我其实听不太懂。”木泽凯说,“我只知道一定有人在针对他。因为当年他被曝光出来睡粉和当第三者的时候,无论是在他自己的清华还是在我们这边的北大都没有什么人相信。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觉得就算第三者那种涉及到私人感情的事不好说,睡粉也不可能。他一直有很多女孩儿喜欢,想睡粉根本用不到等出道,上学的时候一样有粉送上门来,但他从来都是认真拒绝每一个对他表白的女生,说他有喜欢的人,不希望对方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只是当我们想发声时,这些声音都被埋没了,到头来还是只有营销号所谓的爆料在社交平台上大行其道。”
“他的确没有睡粉。”木泽凯维护严筝,关于这点里昂也有一说一,“是正常恋爱,而且从那时起的恋爱对象就是我女儿。”
木泽凯的眼角跳动一下,似乎是想埋怨他们为什么当年没有站出来声明,害严筝白白被网络暴力迫害了两年,又顾及这对父女的身份,猜测豪门家族大概也有自己的计较,到底没有说出口。
最后他告诉里昂的便只有一句话:“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清楚您家在法国乃至整个欧洲的影响力,但请您不要认为他同您女儿在一起是高攀,也许您想给女儿找一个更门当户对的人很容易,但我不觉得您女儿在交往过他之后还能再发自内心地喜欢上别人。”
……
木泽凯是这样说的,等里昂回到家后也是这样对祁岚转述的。
继而就看到自己一向爱憎分明雷厉风行的妻子似乎经历了一场矛盾的纠结,眉心揉进了关乎理智与情感的挣扎,大约一分钟过去,才下定决心,从手机黑名单里拽出一个号码,又打算找夏初和严穆讨说法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现在再去骂夏初或者严穆出气也解决不了问题。”里昂劝住她,“能把严筝逼到这个份上,他那两个哥哥从某种意义来说也不是等闲之辈,我让人查过他们的发家史,去查的人给我的答复十分言简意赅,说他们是一个强盗和一个流氓。严穆早年为了赚钱什么都干的出来,夏初更邪性,严穆那种没什么底线的人,他偏偏有办法让严穆负天下人就是不负他,这两个人不可能因为毁了严筝的人生愧疚,夏初大概连怕咱们把他如何的担忧都不会有,因为他知道严筝还拿他当哥哥,不会允许咱们制裁他的事情发生。”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里昂说的这些祁岚也懂,可让她就此忍下这口气也不甘心,“任凭他们毁掉了姗姗那么喜欢的人?”
“他们毁不掉的。”里昂笑笑:“我们只要不再反对,应该也不需要再过多做些什么了。今天木泽凯的话让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严筝大概比我们之前定论的更值得姗姗去托付一生,正如晨骁所说,能遇到严筝,我们姗姗挺幸运的。”
……
距离严筝这次回来巴黎已经过去一周,这却是祁姗第一次在父母默许的前提下在医院留宿,严筝的身体和精神都透支得厉害,因此这次由窒息引发的休克一直叫他处于昏迷状态。
如果不是晚上负责查房的医生过来问她要不要在病床里另备一张床,祁姗都不会意识到天色已黑,夜幕也在不知不觉间降临。
晚上八点,她就坐在他病床边,默默守了七个多小时。
“医生,他一直没有恢复意识,真的不会有问题吗?”从手机上确认了时间,祁姗没有先回答医生的问话,只是更加担忧地望向那个昏睡在床上了无声息的少年,“他本来头上就有伤,又是第二次出现窒息的状况,会不会……”
话说到这里,她又要害怕得哭了,同时也怨自己没能照顾好他,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准会在拿到协议的第一时间撕个粉碎,谁爱签谁签,这家公司破产了下一家更乖。
只是她如此复杂的想法自是无法传达给医生,医生也是今天下午才刚刚从里昂那里得到确切消息,这个来自中国的偶像少年不存在任何意外就是他们大小姐择日会领进门的未婚夫,叫他们务必有多大本事用多大本事,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尽全力把他的身体调养好,除此之外的其他事都不需要考虑。
关于豪门世家的择婿标准,作为医院打工人的医生不好置喙,他能做的只有照里昂说的办,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和细心又检查了一遍严筝的情况体征,才小心翼翼地和祁姗如实相告:“是比正常的病例久,但归根结底是他身体太虚弱,苏珊娜小姐,您还请再耐心等待一下。”
说完这些,医生生怕祁姗当着自己的面哭出来不好交代,急忙收拾好器具猫低腰溜了,留下泫然若泣的祁姗继续守在严筝床边,医生顺道送过来的晚饭就摆在一边,动都没动。
“严筝,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爸妈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你特别棒,你都做到了,做到了我曾经以为绝对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