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姗:“……”
帝都机场,深夜十点。
孤男寡女,共处一车。
情况有点复杂。
她把包包里的防狼喷雾拿出来:“干啥玩意这是?”
作为一个合格的脑残粉,就要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地像偶像学习,祁姗也是如此,影帝夏初的祖籍在东北,一张比女人更美的脸出了名的开口就掉渣,而祁姗为了能更加接近偶像,顶着中法混血儿的高级脸,愣是把《乡村爱情》当成了中文入门教材。
看外表,她应该在巴黎的高级餐厅里品着82年的拉菲侃侃而谈,她说话,你就觉得她应该去82年的庄稼地里徒手插秧,连拖拉机都不配用。
少年的眉梢不自然地抖动一下。
幸好作为偶像的职业修养奠定了他的表情管理基础,他很快舒展眉宇,平静地对祁姗说:“外面都是狗仔,我不保证刚才有没有人拍到你上我的车,但你现在下去肯定会被拍,偶像的绯闻就是丑闻,我在附近转两圈,等他们走了你再下车。”
偶像毕竟不同于演员,他们卖的就是梦想和人设,祁姗表示理解,不再急着下车,安安分分地跟车转了很多圈。
不过很显然,他们都低估了现代狗仔的敬业程度,眼瞅着机场附近的狗仔们从车上卸下睡袋被子泡面箱等等直接端去走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都没毛病的东西,少年偶像决定放弃这个和狗仔比耐力的环节,实行n b。
“我现在把车开走他们肯定会跟,所以我不能送你回家,你只能先去我家,然后你再从他们跟不到的地下车库走,我重新给你叫车。”
这些小偶像出道不久,看似人气很高,实际上挣的钱公司拿大头,真出点什么事连公司的违约金都赔不起,祁姗总不能砸人家饭碗,便同理心爆棚地答应下来,被偶像少年带回了家。
祁姗学习中文的时间还短,并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叫做人水逆的时候喝凉水塞牙。
北京的机场方位有点偏,少年居住的地方也有点偏,两个偏叠加在一起,导致晚上十二点才抵达少年家的祁姗根本叫不到车。
祁姗问:“你现在能再把俺送回家不?”
少年答:“来,对着外面已经把睡袋转移过来的狗仔再说一遍这句话。”
迫于无奈,祁姗在睡车库和去陌生男人家之间做出了选择,她拎着包做贼一样跟着少年上了电梯,都走到门口才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你这娃,咋一点不害怕俺是私生饭,就这么把俺放进你家,万一关门俺就把你就地正法,你不完犊子了吗?”
她觉得少年防范心太过缺失,这么没有防范心的小偶像迟早有一天要被私生饭绑架调[和谐]教成打桩机。
殊不知在少年眼里她才是没有防范心的那个,把她带回家是被逼无奈,少年提出这个解决办法时几乎做好了要好好劝她一番她才会答应的准备,没想到眼前的混血女孩儿会这么好说话,如果他真是坏人,她绝对是那种不但把自己后路堵了,还恨不得连下水道都放过的模范受害者。
不过少年并没有好心到会给一个陌生女孩儿忠告,他给她找好了拖鞋安排好了房间,这才摘下脸上的口罩,果然青春又帅气,哪怕不是祁姗喜欢的款,也能让喜欢他这款的小姑娘叫得如同踩了电门般汹涌澎湃。
少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不是夏初哥的粉丝吗?”
“哎呀妈呀,你咋知道?”祁姗听他很尊重前辈地叫了自己偶像一声哥,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
少年努力做到无视她的东北腔,把视线从她手里那枚信上移开,信封上写着说蟑螂爬都是侮辱蟑螂的“夏初收”三个字,挑了一个她可能听了会更喜欢的说法:“就……直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