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严苛,官员便抱团越紧,相互遮掩,以至于成为皇帝与官员的博弈,最终皇帝败了。
毕竟,皇帝不可能屠杀所有臣子。
傅文庭道:“吏治在疏不在堵,且水至清则无鱼,陛下即便痛恨贪官污吏,也不可能赶尽杀绝。”
“那朕就没法子解决这些尸位素餐之人?”冷云麟皱眉,“难道要朕眼睁睁见着他们鱼肉百姓,横行乡里?”
“陛下可赏罚分明,为民做事富有才干者,委以重任,品性低劣者,降职不再启用。”
其实本朝历代皇帝一直都是这般做的,天下倒也太平无忧,冷云麟依照旧例,就足够做个守成之君。
若他勤政,又能叫匈奴不敢来犯,史书上更是会叫他明君。
但冷云麟生来悲悯,心怀苍生,也更清楚自己想做一个怎样的皇帝。
因而冷云麟摇头:“傅相,这远远不够。”
傅文庭笑道:“陛下圣明。但陛下即位时日尚短,不若将朝堂情况摸清,之后再做谋划。”
他毕竟只即位四个月,连朝臣的名字都叫不全,在此之前,手中更是无人可用。
如今多了傅文庭,以及写了保证书,暂时不敢造次的冷云朝一派群臣,情况已经好了许多。待来年再开恩科,多招一些天子门生,冷云麟再想改革吏治,才有底气。
明白自己有些着急后,冷云麟立刻道:“傅相所言甚是。”
两人复又讨论其他事,说到高深处,冷云麟还拿笔墨记录下来。
他的字经过这段时间傅清瑜监督练习,已经有了极大的长进。
不过傅文庭看他的字,有些好奇:“陛下可是习的颜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