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李坤心情好多了,便笑道:“是啊,您还记得上次卖螃蟹的那个小伙子吗?我记得好像是赵北村的里正。”
“看来赵北村是个好地方呀,人杰地灵,赵北村的男人读书的学富五车,不读书的也有头脑能赚钱,村里的姑娘必然也……”
提到姑娘,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深深篆刻的身影。心口窝狠狠一疼,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膝盖。回想起恩师临终前的痛骂,李坤头疼欲裂,叫停了马车。“罢了,调头回幽州吧,当年我私下追问过沛然兄多次,他若知道绵娘去了哪里,必定早就告诉我了。”
临近村口,边野再次回头看向身后那辆雕花马车,却吃惊的发现马车已经掉头往回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啊!
正月十六,赵北客栈和江南小馆重新开业。边野放了两挂鞭炮,给财神爷上了贡,就赶着马车到前方岔路口贴告示。春天来了,大家撸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场,要用半年的时间,让这条路红火起来。
去年大家看边野的铺子赚了钱,今年正月十六,但凡堤坝上盖了房子的都开了张。不管生意好不好,都要努力的做起来。
边野本以为前半个月可能人不会很多,令人没想到的是,当晚客栈就住了一半。有几个是去庙会出摊回来的,路过这里。
开门红,大家都很高兴,想尽各种法子揽客,新推出了几样菜品,又增加了几种可口的小吃。朝财神爷身上扔铜钱的游戏还在继续,糯糯编的穗子越来越漂亮了。
阳春三月,堤坝上新栽的柳树都成活了,在春风中舒展着柔嫩的枝条。暖风一吹,湖面上涟漪阵阵,偶尔能看到鱼虾跳跃,运气好的住客还能钓一只螃蟹上来,连呼惊奇。过往客商越发多了起来,每日都能住满一大半房间,阿竹建议边野在后方扩建一排房子。
说干就干,边野马上操持起来,在周边几个村子找来几十个小伙子,只用了半个月就盖好了一排新的客房,简单装饰之后就可以使用了。挂花点炮这天,赵北客栈迎来了一群不同寻常的住客。是幽州官学的一位夫子,还有十几个学子。
带路的自然是万凌云,他眉飞色舞地对边野说道:“恩师今年四十九大寿,因明年整寿要大办,今年就不想办了。可是我们作为弟子,总要尽些心吧。恩师最喜欢水边垂钓,适逢书院放假,我便带他们来乐享野钓之趣。”
边野一笑:“他们是野钓之趣,你是另有所图吧。”
万凌云扁扁嘴,神色复杂。“表哥,不瞒你说,我爹娘对那件事都不答应,这些天对我看管可严了,我根本没机会来这里。如今借着这个机会来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边野垂眸想了想,拍拍万凌云肩膀:“这种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决定,旁人帮不上忙。你若要见她,可以让糯糯传话。”
客栈爆满,阿竹和糯糯很晚才回到家,匆匆洗漱上床,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曹英捂着被子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