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野这才发现在少年身后的马车上,还有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男子,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
此刻夏春城也看到了阿竹,默默下了马车,垂头叹了口气。
姐弟俩抱头痛哭之后,阿竹终于发现了马车旁边的父亲。有心想唤声阿爹,可她马上想到了下落不明的母亲,于是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来,对父亲的怨念全都写在了脸上。
“姐姐,阿娘呢?她和你在一起吗?”夏东急急问道。
阿竹咬了咬牙,回答道:“阿娘被大水冲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若阿娘还活着,她一定会来这里找我的。”
马车上坐着的女人下了车,似乎是明白了阿竹的身份。她走到夏春城身边,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把头倚在男人肩上:“老爷,这就是那个丫头呀?”
阿竹一瞧这场景就怒了,抬手指着那女人,质问夏春城。“她是谁?”
夏春城冷淡答道:“她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养了你十几年,你见了我就是这个态度?”
边野上前几步,正想拜见夏春城,却没想到父女俩之间忽然出现这样的画面。边野的脚步戛然而止,一时有点分不清状况。
“你想让我什么态度,我阿娘被大水冲走,生死未卜。你却不知从哪找了个野女人,走商贩茶都带着她,你对得起我阿娘吗?”阿竹气得红了眼。
边野紧张的看看阿竹又瞧瞧夏春城,飞速思考自己该怎么做,却没想到,没等夏春城开口,偎在他身上的女人反倒先开口了。
女人离开夏春城身边,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抱肩,傲气地扬起下巴,轻蔑的瞧了一眼阿竹,揶揄道:“竟有脸说别人是野女人,你不就是个野孩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住口。”夏春城出声训斥,可是已经晚了。阿竹像一只被点燃的火把,已然火冒三丈,冲上去狠狠抽了那女人一个耳光。
众人都没想到一向温柔的阿竹会突然出手打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反倒是那女人最先回了神儿,眉梢一挑瞪起了眼:“你个小野种,还敢打我?”
女人扬手要打阿竹,旁边的边野长臂一伸,抱着阿竹转到旁边。女人的手掌落空,再要追过来时,却见高大强壮的边野已经挡在了阿竹面前,怒目圆睁。
“你敢打我姐姐,我跟你拼了。”夏东像一头发怒的小猎豹一般冲了过来,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