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电脑被砸了……你给我写的东西全在里面。”
“没事,别哭,给你写的所有东西我都记得。”宋雪满用唇轻轻吻尽他的泪水,温热的泪水落进他嘴里却烫得吓人,“别哭,冬渔别哭,没关系,我都记得,别哭,乖。”
冬渔的眼泪全部决堤。
他放大了哭声,在幽静的通道里不断回荡,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将宋雪满的心割成碎片。
“吉他……也不见了。”
冷静如宋雪满,听到这句话也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知道吉他对冬渔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冬渔的命、是冬渔年少的荣耀、是冬渔最喜欢最珍爱的东西。
少年的哭声悲哀得让人心碎。
似乎也染了一些在宋雪满的眼角。
别哭?没事?
宋雪满说不出口了。
冬渔多么要强的一个人,他心里开了多大的口子才能在自己面前哭成这个样子?
他把冬渔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缓缓抚摸着他的头顶,“是何映砸的吗?”
“嗯……”
宋雪满眼神冷了几分,抬眸间冷酷到极致。
“冬渔,你想怎么惩罚他?”宋雪满语气平淡,分不出真假。
冬渔怔了一下,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吸了吸鼻子,说:“许文关他们还在警察局,我要先过去。”
“等等——”宋雪满抓住他的手,回宿舍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书记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代他去警察局领人。”
“我和你一起去。”才哭过,冬渔的声音有些沙哑。
宋雪满点了下头,说:“好。”
两人出了学校,街边车辆少了许多,行人依旧不少。
来到警察局,警察叔叔听了宋雪满的介绍,把他们领到一个小房间,房间角落里蹲着十多个男生,其中有个人还在推搡。
冬渔看到了许文关他们。
“许文关,老六,你们没受伤吧?”冬渔来之前买了点吃的,怕他们饿了。
老六抱着头看向冬渔,讪笑道:“你来了?我哪能伤着?那孙子菜得跟小学鸡似的,连我一个根手指头都没碰到。”
和宋雪满谈话的警察叔叔受不了,他额头跳了跳,斥责道:“打了人你还挺自豪?还想不想走了,要不要多住两天?”
老六干笑道:“这就不必了。”
“他没事,我有事。”老四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狼狈。”
老四是个斯文人,可这会儿衣服扯烂了好几处,眼镜镜框也坏了一个,别提多狼狈。
冬渔真心实意地感谢他们:“谢谢你们,对不起。”
老二倒不在意这些,指了指旁边的人,懒懒地说:“我只是看个热闹,这货非要拉着我往里凑。”
“呦吼,好久不见,老八。”一头金发的老三笑吟吟地打招呼,就算是蹲着也一点没影响他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