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也支着耳朵听,说:“咋没听见抱怨女婿的。”
这里头要分析的话,道道可多了。
赵秀云一时不知道从哪讲,笼统归结为说:“儿媳多半是一起住的,女儿女婿不是。“
这样说也是,住一个屋檐下,能不闹矛盾嘛。
不过方海听着听着,说:“也不全是儿媳妇的问题,我看都是儿子的。“
听人家说话还敢这么大声,赵秀云扯他一下说:“轻点声。”
方海是一时失言,后来都凑在她耳边说。
沪市就这么大,还正巧遇见几个认识的人,纷纷调侃说:“你们夫妻是上这约会呢?”
约会这个词,还是新兴起来说小年轻的,赵秀云一直管这种行为叫压马路,随便说两句打发过去,但想也知道,这件事会小范围的流传开来。
赵秀云是不甚在意的,反正他们这一家在外面流传的事情太多,只是觉得到底是翘班出来的,万一传到单位去就不妙,有些可惜三毛钱的茶没能喝太久,说:“再换个地方坐吧。”
又是坐。
方海纵容笑道:“行,换吧。”
他今天倒要看看,这公园里有多少地方能坐。
赵秀云也是上次想找个地方拍节目的时候发现的,在公园最角落的地方有一根跷跷板,孤零零的,估计都没小孩爱来玩,木头风吹日晒得凹凸不平,还有黑点,但是正好遮挡在树荫之下,一点也不晒。
也没人会看见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正在玩这个快废弃的跷跷板。
方海理所当然更重,只得坐在更靠中心的地方,控制着跷跷板的上下。
赵秀云说不好那种心情,是雀跃居多,到高处还有些慌张,嘴角咧得跟不要钱似的,觉得怪有趣的。她以前陪孩子玩过几次,但都没敢到太高的地方,看着就叫做妈的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