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样子,反省得不错。
方海说她道:“下次不许了知道吗?”
禾儿恹恹应,能管多久就不知道。
真是没一刻能错眼的。
赵秀云故意不理她,只叫福子说:“叫爷爷出来吃饭。”
老爷子的脚在恢复,平常也是该多走动一点。
福子甩着刚长出来的小啾啾,从门缝里叫道:“爷爷,吃饭了。”
老爷子拄着拐慢慢挪出来,坐在位置上。房间隔音不好,他其实听得一清二楚,这会说:“我有个堂弟,原来在黄河口做事,人称‘小白龙’,后来也是淹死的。”
看看,看看,一年年有多少意外。
赵秀云拍着桌子说:“要是再让我知道,有你好看的。”
禾儿眼泪终于憋不住下来,自己抹干净,沉默地吃着饭。
她这一年有点像大孩子,心事越抬越多,叫人琢磨不透。
赵秀云心想,孩子长大了,也许都是要这么飞出去的,哪怕再不舍得也得放。
餐桌历来是孩子的主场,禾儿的嘴从来消停过,今天她不说话,老爷子清清嗓子说:“再过几天福子就放暑假,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送一趟。”
就他这手脚,自己搬也不行。
说起正事,赵秀云把愤怒抛之脑后,说:“到时候跟后勤借车,我们帮您搬,地方也得重新收拾一下。平安里那边也得催,哦,您之前的工资已经落实,到时候拿介绍信回原单位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