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都说干了,天黑得透透的才散。
孩子已经止不住困意,擦过身子,姐妹俩靠墙挨着妈妈睡。
赵秀云给孩子掖被角,倒完水的方海进屋锁上门,觉得自己嗓子都是哑的,说:“这些人怎么都这么烦。”
生不生,生几个,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一肚子封建糟粕,还来给他这大好青年上课。
赵秀云好笑道:“这下看你还想不想退休回老家住。”
这事还是前几个月方海提过一次,故乡在他脑海里全是美好的一面,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些错杂的人际关系。
他也是机灵一次,说:“你故意的?”
故意叫这么多人到家里,让他体验什么叫“民风淳朴”。
赵秀云供认不讳道:“谁让你憧憬太多,当然也不单是为这个。”
“你爸走的时候你不在,礼仪上就缺,总得补一场,养老的事也得长辈做见证。”
乡下就是这么些规矩,既然到地方,能遵守的赵秀云都会遵守,因为于她无害,做不到的就没办法。
还有些幸灾乐祸说:“明儿你‘不能生’的事会传遍街头巷尾。”
男人的“问题”,话都这么多,万一是女人,还生活在这里,方海真不敢想会怎么样。
什么美好退休生活,他已经不想了,暧昧凑近媳妇说:“你知道我能不能生就行。”
偏偏在“生”字咬重音,怕人家听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