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帽子上的线拆了重缝,恨不得每下一针都好好想想。
大多数事情都是熟能生巧,多做几遍总能出来一遍好的。赵秀云耗得起,一下午都在和“帽子”搏斗。
勉强有雏形。
夜里,方海看她这费劲样,提议:“要不把我的改改?”
现在多少人以穿军装为荣,家属院里的孩子,个头不大也都戴军帽,松松垮垮的,风一吹就掉。
赵秀云揉揉眼睛:“不用,你就那几个,换着用都不够。”
军容军貌也很重要,方海天天换洗衣服,训练磨损又厉害,后勤又不是月月发新衣服。
方海:“那买一个也行,我看供销社就有。”
哪个当家人听得买这个字,真是不知油盐贵,赵秀云瞪他:“有钱没地方花啊。”
方海不说话了,嘿嘿笑,催她熄灯:“明天再做,眼睛会坏掉的。”
下礼拜才去学农,今天才礼拜一,又不着急。
赵秀云哪里不知道他,才把台灯关了,人就没皮没脸缠过来。
外头忽然一声雷,给夫妻俩惊得一愣。
赵秀云推他:“我去看看孩子,别给吓着。”
正经事,方海扫兴翻身。
赵秀云下床披上衣服,从门缝里看,孩子睡得四仰八叉,巍然不动。雷好像就是随便响一响,隔好一会才有豆大的雨珠砸下来。
她现在对下雨很有阴影,屋里屋外检查门窗,忙个不停。